星期三, 4月 22, 2009

[初章] 緣起:黑色羽翼 (全文)

作者:小基

祥和的小鎮一往如常的有許多人在街上叫賣,從古至今居民的生活模式鮮少改變。這裡被稱作瓦德鎮,位於瓦德山腳下。瓦德山位於瓦德鎮的北方,山上終年冰雪,而小鎮卻終年不下雨也不下雪,靠著瓦德山的雪水生存著。瓦德有著不可進犯的涵義,就如其名,沒有人能夠走進瓦德山深處。瓦德山上傳說有一座古老的遺蹟,但瓦德山腳的居民不曾到過瓦德山高處,氣候之嚴寒讓人無法靠近。因為遺蹟不曾被證明真的存在,也就很少人對瓦德山抱有一探究竟的想法。

雖說是純樸的小鎮,在瓦德山一帶最熱鬧的莫過於此地,不同的是這裡遠離了王城,也不受任何貴族王權管轄。來往貿易的商人不在少數,偶爾會有旅人來到小鎮參訪,有的是對瓦德山的遺蹟感興趣來蒐集資料的學者,有的則是慕瓦德山之名而來的吟遊詩人,因此流傳了不少關於瓦德山的詩歌。



某日下午的小鎮的北方傳來一陣喧囂:「那邊的小偷,把我的柴還來啊!」一個身著綠色布衣,腳穿綠色布靴,不算是壯碩也不算高大的少年匆忙地追著瘦小的身影。這位少年一頭黑髮泛著藍光,碧綠的眼珠使他顯得和其他人有些許不同。眉宇之間有時英氣彭發,卻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柴會被偷似乎也不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與其說柴被偷,應該說是被搶走的來為貼切。只不過這瓦德鎮非常祥和,雖不到夜不閉戶,卻幾乎沒聽過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說也奇怪,瘦小的身軀竟能背著少年一天要到市集上賣的柴,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而身型看起來像個小孩一般,不斷地在人群攤販間穿梭跳躍疾行。少年眼見追不上,只好輕嘆一口氣自認倒楣。放眼望去,是小偷穿越過後的混亂景象,儘管如此,倒也沒有什麼重大損失,除了少年的柴之外。

「喂!阿爾傑,你也太丟臉了吧!竟然一下子就被偷了這麼多的柴,虧你還是我們這市集上手腳頗為靈活的少年!」說話的中年人正是卡特,一副不削的表情望著阿爾傑。卡特是小鎮上的打鐵師傅,背著大槌的模樣加上高大的體型令人覺得壓迫感十足,雖然生性豪爽,卻老是喜歡嘲弄散漫的阿爾傑。平常手上總是拿這一把柄高過腰身大過兩個人頭的鎚,沒有人知道原因,大鎚的重量自然不在話下,卡特的力氣令鎮上的人們頗為訝異。儘管有人問過他,但卡特總是笑著說這只是他的隨身工具,日子一久,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

阿爾傑苦笑道:「你就別挖苦我啦,我本來帶著昨天砍好的柴要到市集來賣,誰知道剛進了市集門口時突然一陣風吹過,我就看到的柴出現在那個瘦小身影的背上,怎麼追都追不上。」卡特搔搔頭說:「這也奇怪,剛剛我看到了,看那個樣子似乎不是人類。我也沒聽說過有這樣的種族存在。」「我要回家了,反正柴沒了,看來今天只能去摘些野果填飽肚子啦!」如果要說是阿爾傑對偷柴的元兇沒有興趣,事實上是那怕麻煩的個性讓他根本就不想去追究。

阿爾傑垂頭喪氣的正要轉身離去,卡特叫住阿爾傑說:「別這樣嘛!我這邊正好缺人手,你來幫我的話我可以算你工資喔。」卡特的收入在鎮上還算優渥,因此這對一向缺錢的阿爾傑來說無非是項大禮。阿爾傑不暇思索的答應了卡特的邀請。卡特的工作坊位於小鎮西南方。阿爾傑與卡特並肩而行,猶如父親帶領著兒子一般,兩人走在一起倒也相稱。

走進工作坊,卡特一掌推開房門。這是比阿爾傑家裡大上三倍的房子,桌上除了陳列許多不同的菜刀之外,牆上掛滿各式各樣的刀劍。

「阿爾傑,你就幫我把桌上的菜刀拿出去賣吧!這幾天我正在幫人打造一把金屬的法杖。老實說我沒打造過這種東西,很少聽過有人會使用金屬的法杖。真想不到會有用的上法杖的大人物來到這個鎮上,看來還得多花點功夫才行。為了打造這樣東西我還得多準備點柴火,所以這幾天就要拜託你啦!當然酬勞是少不了的。菜刀的價錢都寫在上面了,麻煩你幫我拿去賣。」卡特邊說邊走到爐邊拿著手上的大鎚用力敲擊法杖發出鏘鏘鏘的聲響。

的確,卡特為了這把法杖可真花了不少心思,只是這金屬有點奇怪,需要極高溫來鑄造。卡特用了不知道什麼方法將好幾倍的柴火同時產生的熱聚集成更高的溫度,竟然能在一天之中用上半年份打造菜刀的柴。三個月中便足以可以讓卡特鑄造出三百六十把菜刀,只是需求量並沒有這麼大。

阿爾傑一一將菜刀裝進布袋甩過左肩至身後扛到市集上去,但其實也只是蹲在卡特的家門口叫賣而已。布袋鋪在地上,菜刀就擺在袋子上方,路人經過總是會多看這些菜刀幾眼,畢竟卡特打造的菜刀是市集上出了名的好刀,上面會有卡特打造的火焰商標。要是鎮上的人,沒有人不認得卡特的菜刀,當然價格也不便宜,往來的人大多是有錢人家或者餐館的廚師。「大叔到底打造什麼樣的法杖?竟然會這麼缺柴火!」阿爾傑心裡低咕著。

過了許久,一個身高中等的少女走到阿爾傑面前彎下腰笑嘻嘻的看著阿爾傑,因為背對著日星令阿爾傑對這少女的面貌看的並不是很清楚。少女問阿爾傑說:「嗨!你知道卡特家裡怎麼走嗎?你地上的菜刀是卡特打造的吧!我要幫卡特送點柴,可是迷路了。」

阿爾傑忽然手指著少女大叫並站了起來:「啊!竟然是你偷了我的柴!」這位少女身後背著柴,那正是讓阿爾傑今天下午被偷走的。少女沒好氣的說:「這是我的使役獸幫我找回來的,什麼時候變成你的柴啊?只是我想請卡特幫我打造東西怕柴火不夠才好心要送給他的…你卻硬說這是你的柴…」

少女愈說愈激動,竟然哭了出來:「我從小就一直很遵守道德,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懷疑…懷疑我偷…東西!」阿爾傑哭笑不得,很少和女孩子打交道的阿爾傑別說是拿女孩哭鬧沒轍,根本就完全不知道怎麼和女性相處。

阿爾傑沒辦法只好跟他說:「好好好…拜託你別哭了好不好。我帶你去見卡特,剛剛都是我不對。」阿爾傑心想柴的事就此作罷,不然還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位少女。

適才只顧著吵架的阿爾傑一時愣住了,眼前的少女眼睛大大的,棕黑的雙瞳閃爍深邃,中長紅髮至肩,兩頰圓潤,肌膚細膩白淨,左右各戴著日星和夜星的耳環。阿爾傑忽然胸口一陣悸動。這小鎮很少有女性在街上走動,更何況是看到如此清純動人的少女,阿爾傑一時說不出話來。阿爾傑比這位少女高出一個頭,泛著淚光的雙眼更讓阿爾傑覺得楚楚可憐。少女身穿的衣服奇特,除了肩膀上有金黃色的護肩還披著一件長度約到腰際的青色披風,純白的衣服到短裙一塵不染,連腳上穿的靴子也是白白淨淨的。阿爾傑認出少女胸前正是象徵聖潔與力量的葉羽紋章,心中一凜。只是傳聞中葉羽箭上本該是純白的羽翼卻是黑色的,卻也讓阿爾傑摸不著頭緒。阿爾傑只盤算一件事,那就是這位少女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卡特的住處,不然就是方向感有問題,既然是葉羽的人,說話也未免太多瑕疵,又或者說一點戒心也沒有。

阿爾傑收拾了尚未賣出的菜刀,帶著少走進工作坊。卡特仍沒有停下手邊的工作,低頭對少女說道:「你這默烏金可真是夠辛苦的了!我不知道你從哪弄到這東西,可是真想不到竟然你會知道找我來幫你鑄造。只是我實在想不透,這樣的東西你怎麼會想要把它用來鑄造法杖?」

「默烏金?那是什麼東西阿?聽起來好像很厲害。」阿爾傑這下子疑惑更多了。少女面色凝重的說:「因為只有默烏金打造的法杖可以承受那個法的力量。至於詳細情況原諒我不能透漏。」被丟在一旁的阿爾傑惱了,正要離去時卡特繼續說道:「阿爾傑,你就不想知道什麼是默烏金嗎?怎就這麼耐不住性子。」阿爾傑說:「我是很想知道什麼是默烏金,可是後來想想覺得這太不尋常了,我不想替自己找麻煩。」卡特又說:「對了,為了鑄造這把法杖需要很大量的柴火,你這幾天能辛苦點幫我多柴嗎?」阿爾傑點頭答應。少女對阿爾傑笑著說說:「我也來幫你吧!反正這幾天等著卡特鑄造也沒什麼特別的事。」

有人願意幫忙阿爾傑是很高興,可是對不善與女孩相處的阿爾傑心裡又覺得很不自在。阿爾傑心裡雖然樂意卻又有點不願意的矛盾,但最後還是答應了少女的協助。

阿爾傑邀請這位少女先到他家去。離開城鎮後是一條長長蜿蜒的山路。這條路崎嶇不平,佈滿了大小石頭,不時還有陡峭的坡段,阿爾傑因為天天在走自然是走的很習慣,但眼見這位少女步伐輕盈,阿爾傑心中暗想:「不愧是葉羽的人,這樣的少女竟能走的有如平地般輕鬆。」

路上阿爾傑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到底什麼是默烏金阿?聽卡特的說的樣子好像是很不得了的東西。」
少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剛剛才跟卡特說不想找麻煩現在又問我什麼是默烏金,還真容易改變心意阿!」
阿爾傑回答:「可是我更覺得奇怪的,不只是默烏金的來歷,連卡特都讓我覺得很神秘。」少女輕聲地說:「默烏金據說是可以打開一個巨大寶庫的金屬,也可以說是一種鑰匙。不過這只是傳說,在我看來默烏金是非常堅硬而且強韌,是可以拿來打造高等刀劍的材料。默烏金所打造的兵器最特別的地方,這金屬全身漆黑,似乎可以把所有的光都吸入,所以平常一定要有特殊的鞘來收納,否則只要有一點縫隙,不只是周圍的光,連聲音也要為之沉默。可是很奇怪,它在某些時候會發出金白色的光芒,至於是什麼樣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阿爾傑瞪大眼睛驚訝地問:「那這樣的金屬要怎麼用?卡特又怎麼來打造這樣的金屬?」少女回答:「這金屬也沒你想的那麼可怕,雖說它會吸收光線和聲音,但作用範圍也只有半徑大約只有你身高的一半而已,況且也不是會吸收所有的光線,只是周圍會變暗。但這金屬吸收的聲音的特性就非常的強,一般人在這金屬吸收範圍中講話,別說是人聲,連打造的撞擊聲都會被吸收殆盡。能打造這金屬的人就很奇怪了,這金屬太過強韌堅硬,根本無法鑄造,而且你剛剛也聽到卡特的聲音了,卡特的聲音並沒有被吸收。雖知道默烏金存在的人不能算少,但由於這金屬太過特殊,知道的人或者是默烏金兵器的持有者並不願輕易透露這樣的情報。」

阿爾傑點頭表示瞭解,並未多做表示,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身為葉羽的少女並未察覺到阿爾傑的疑惑,隨後少女笑嘻嘻地道:「對了,剛剛顧著聊天,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子。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做希維拉,今年十六歲,來自王城的葉羽。」阿爾傑回答:「我知道你是來自葉羽,可是那羽翼怎麼會是黑色的。你這次到這麼偏遠的瓦德鎮又是想做什麼?」希維拉麵色一變,顫聲道:「啊!你…看到了…?」

阿爾傑對葉羽或多或少有些瞭解,那是隸屬王城的特殊部門,成員由各行政軍事與研究部門的精英所組成,專負責特殊任務和對王的直接護衛,管理著許多遺蹟並擁有各種直接執行的權限。葉羽是對自然的敬愛,聖潔與正義的象徵,但是出現在眼前的這位卻不知道羽翼的顏色為何會是如此,對於希維拉的反應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阿爾傑似乎想通了什麼,輕聲說道:「告訴我吧!這已經出了城鎮,沒有人的。」希維拉顯得格外平靜地說:「我這葉羽的紋章平常都是藏起來的,為了讓卡特幫我打造法杖我才讓它顯現出來,平常人還是看不見的,除非是學過暗葉羽密碼魔法的人。我確實是把紋章收起來了才對,你怎麼會看得到?」

其實就算是葉羽的高等法師都不一定能在隱藏狀態下解開這個魔法密程序,何況是察覺?
阿爾傑突然瞪大眼睛叫了出來:「這麼說卡特會魔法!」這時候希維拉閉眼搖頭嘆氣:「看來你是不可能會魔法了,但你竟連卡特會魔法都不知道,難道你沒看過卡特鑄造刀具的樣子嗎?」

希維拉從未聽說過不會魔法的人能夠看到這種紋章的,見阿爾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只是向阿爾傑要求不要說出去。阿爾傑也並不是真的笨,反倒是很聰明,問題是阿爾傑日子過於悠閒,不太去注意身邊的不感興趣的事物,竟沒發現卡特會魔法。希維拉又嘆了一口氣:「你什麼時候才肯到訴我你叫什麼名子?是不是我沒問你又要忘了自我介紹啊!」阿爾傑輕笑道「我叫阿爾傑,和你同年。自己一個人住在瓦德山邊的坡上。靠著撿柴砍柴為生,平常也會去山裡摘些野果或者打獵。因為我比較悠閒,所以有時候只是摘摘野果就可以過完一天了。」

希維拉的身份不凡,讓阿爾傑很難想像這就是剛剛在自己面前哭出來的女孩,希維拉的一言一行都讓阿爾傑的心裡掀起不小的波瀾,畢竟對方和自己年紀相仿,卻已經能夠在葉羽工作。一般而言要在王城各部門的工作都要有一定水準以上的能力,要成為葉羽除了要在部門中脫穎而出,還必須通過其他至少兩個部門的基本能力認定,有些人往往花了一輩子的時間也無法有其他心力涉略第二個部門,但這樣傑出的人在阿爾傑自己面前卻顯得自然不做作。

小鎮外是一條長長蜿蜒的山路,穿越小鎮外的山路後便是阿爾傑的住所,這是一塊平坦的小草地,背向高聳的瓦德山及一片鬱鬱的矮樹叢,再過去就是漸近陰暗的黑森林,而前景則是可以看到小鎮的全貌。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希維拉麵對著小鎮的方向雙手敞開深呼了一口氣道:「今天也有點晚了,不如你帶我到山裡附近逛逛吧!」阿爾傑覺得挺寫意便點頭答應。希維拉又道:「這座山果然不太一樣,我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就覺得精靈們似乎特別地活躍。」「精靈?」阿爾傑並不知曉這世界的現象,但在王城的學部有提供各部門的學習,學部的人都會知道這一方面的知識。

希維拉閉上眼睛雙手交叉撫在胸前寧靜地說道:「精靈便是自然精靈,有大地、清風、流水和烈火。並不是說精靈產生了這個世界,而是精靈為照護著這世界的自然之力,但王城的學部現在也不知道精靈是如何產生。」阿爾傑想說難得有葉羽的人在身邊,不如就多向希維拉多請教對魔法的相關知識,畢竟對自己能夠看到希維拉的紋章一事也讓阿爾傑覺得自己多少和魔法會有關係。

阿爾傑帶著希維拉走進森林,打算招待希維拉看看自己居住的環境。矮樹叢不時有許多不同的生物在活動。阿爾傑告訴希維拉在陰暗的森林中有一座自己常常休憩的湖,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有這樣的地方。陰暗的森林已經是鎮上的人們不敢涉略的領域,曾經有許多鎮上的人進到森林便再也沒有出來過,這座森林對鎮上的人而言是充滿了恐懼及尊敬,仰賴的瓦德山的恩惠,鎮上的人才得以安居樂業。或許是阿爾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環境,膽子也大了起來,久而久之,這座森林變成了阿爾傑的家一般。阿爾傑這次見到希維拉一時興起就想向希維拉介紹一下鎮上人們所不知道的優美境地。

進到森林的瞬間,希維拉無不驚嘆,這裡的精靈力量之旺盛,是任何地方所不能比擬的。不知道什麼原因,這森林好像是有保護自己的機制一般,希維拉隱約感到方向感漸失,心情卻愈來愈放鬆,好像自然之力吸收了所有的焦慮與不安,讓人恣意徜徉在森林溫柔的懷抱之中,可是若是自己走進來恐怕要迷失在森林中再也無法離開。

這讓希維拉心裡感到一絲顫慄:「難道這也是精靈的力量?」希維拉心裡想著。阿爾傑在森林之中隨手摘了一顆野果給希維拉,希維拉臉微微側彎地笑著接過,然後阿爾傑帶著希維拉走到自己所說的湖畔,兩人背靠在大樹下,阿爾傑自然的把兩手放在脖子後方,希維拉則是把手放在彎曲的膝蓋上,姿態甚是可愛。

希維拉發現了這座湖面閃閃發著金光,心裡已有結論。希維拉先問阿爾傑:「你在這座森林都不會迷路嗎?」阿爾傑疑惑的說:「不會啊!你為什麼這麼問?鎮上的人也一樣,以前有人進了這座森林就迷失在森林中了。我在這森林也進進出出好一段時間了卻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這時希維拉更加確信了阿爾傑的不凡。阿爾傑很開心的對希維拉說:「你可以告訴我關於魔法的事嗎?我一直都很想有人陪我在這湖畔聊天。」希維拉倒是很樂意對阿爾傑說這些事,繼續說道:「以王城的魔法部對魔法的區分大致上有:自然之力、人造術式、神領之力、魔領之力、精神之力、生之力、死之力和空之力。

自然之力便是藉由自己和自然界的契合度所發出,頂者法師可以召喚出精靈王。我們並沒有發現精靈王存在於何處,精靈本身除了對自然的愛護和不同精靈間的相異情感之外也不會有其他意識。精靈王是精靈在頂者法師的引領下得以聚集成高度的精靈之力,就像你聽到的,頂者法師是法師能力的最高位階,整個王城也只有三位頂者法師,而卡特鑄造法杖的時候即是召喚了火之王。」這下子真的是把阿爾傑嚇住了,天天見面的卡特竟會有頂者法師的能力。希維拉繼續說道:「人造術式是原本不屬於自然界的力量藉由人所創造的術式來達到目的,例如光之球就是最簡單的人造術式。神領之力和魔領之力則是引用了存在於這世界上的王者所擁有的力量,以自身作媒介來借用,但是要使用這樣的力量必須對王者有相當程度的瞭解以及強大的法力才有辦法承受以及接收。

這和精靈之力不一樣,王者各自都有屬於自己的的意識和各種事蹟。精神之力取決於精神的強弱及意識容量,這會由於每個人或生物的精神模式不同會有其千變萬化,精神力本身會直接影響到術者法力的強弱。至於生之力,這是與生俱來的能力,每個種族都具有不同的力量,任何你想像不到的力量形式都有可能呈現。死之力則是和生之力對立,相生相滅。

比較特別的是空之力,空之力來自於空的力量,很難用言語來表達,空之力是藉由排除而形成『空』之後所產生的力量,關於空之力的情報很少,目前只知道擁有空之力的對象完全沒有任何的限定。魔法的區分只是王城魔法部定出來的一個歸類法,事實上魔法的每種力量之間都有某種程度的關連性,不是獨立存在的。」

大致上說完了魔法之後,阿爾傑走到湖邊蹲著,把手掌貼在水面上對希維拉說:「你可以多教給我一些事嗎?如果有機會我想跟你去王城一趟。」在阿爾傑心裡或多或少對希維拉產生了好感,有些憧憬和希維拉多相處一段時間,雖然不知道去了王城能夠做什麼,阿爾傑就是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阿!不過要等我執行完任務。」希維拉這樣爽快的答應令阿爾傑有些訝異。葉羽的人會到這樣偏遠的小鎮果然不是平白無故,可是希維拉所說的任務又是什麼呢?和默烏金有關嗎?阿爾傑心裡這樣思考著。兩個人就這樣待在湖邊好一段時間。

天色漸暗,水面的金色光芒也趨近明顯。阿爾傑跟希維拉說:「你看,這湖面閃耀著金光,天色暗了之後顯得特別耀眼美麗。這瓦德山充滿了神秘,我從小在這裡生活習慣了不以為意,但我想你一定沒見過。」希維拉說:「這湖面的金光應該不是自然之力,我想應該是人造術式。這瓦德山絕對不是一座單純的山。」「這麼說遺蹟是存在的?」阿爾傑問。希維拉說:「說也不怕你知道,我這次來到瓦德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這和暗葉羽紋章有關。」阿爾傑笑著問:「你肯告訴我?」「我相信你不會說出去。」希維拉心裡真的是這麼認為的,阿爾傑的隨性之間又給人一種安穩的感覺,而且也不以自己為中心來向希維拉表示自己的疑惑,因此希維拉相當信任阿爾傑。

希維拉嚴肅地說道:「暗葉羽的紋章其實來自魔領之力,這術式不是葉羽創造的,而是魔王狄亞所留下來的術式,當初魔王狄亞對葉羽的聖界感到絕望,因此在葉羽之中另外成立了暗葉羽。暗葉羽是現在的葉羽和王城都不知道的地下部門。我們平常在葉羽裡面工作,這紋章平常所顯現出來的羽翼是白色的,我給卡特看的時候,也是正常的葉羽紋章,所以我才會對你看到黑色羽翼感到吃驚。」希維拉接著說道:「狄亞在三百年前本來是葉羽的菁英,是在象徵自然聖潔與正義的葉羽的驕傲,而狄亞也為王城帶來了數之不盡的功績,可是有一天,王城的神教會為了要對抗凱斯族召喚的妖靈席妲必須要在王城附近的自然靈地建造一座新的神殿來強化神領結界。

自然靈地就是自然精靈最活躍的區域,並且會形成一種稱之為自然力界的結界,這結界就是建造神殿需要用到的地基,這樣的地方可以提供最豐沛的創造資源來強化神殿的力量,可是這樣會傷害無數的自然精靈和的生命。狄亞所摯愛的人奎恩為了保護這個自然聖地,破壞了自然力界。自然力界一旦遭到破壞,要再度形成不知道要經過多少年,至少不是人類壽命可以衡量的,這也迫使神教會不得不放棄建造新神殿。後來妖靈在狄亞帶領的軍隊下漸漸平息,但也讓王城的經濟和軍事上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雖然奎恩這麼做保護了靈地的生命,卻被葉羽的聖界視為汙點而遭受制裁。」

「葉羽的聖界怎麼會…?」阿爾傑顯得相當震驚。希維拉緩緩道:「神教會和葉羽都是整個王城的信仰,沒有人會懷疑這兩個部門的決策。但是聖界來自於神領之力,實在很難讓人想像會對奎恩做出制裁。」阿爾傑此時聲音轉為沉重:「其他人怎麼看待這件事情?」希維拉搖搖頭說:「這件事情幾乎沒有人知道,對外只是說奎恩是個背叛者,至始至終沒人懷疑神教會和葉羽,除了在這之後的暗葉羽之外沒有任何人對這件事情的邏輯覺得不妥當,想不到你會質疑這件事。」

或許是阿爾傑不生長在王城而沒有受到王城的戒律影響的關係,對事情的判斷只是出自於一個純粹的心念。在王城,自古以來治安維持得相當嚴謹,街道上井然有序,不只是人們從小對道德的要求,神教會的倫理更是絕對不容許僭越,可惜現在的王城的外表多過於內在,後來變成了以形式為主,只有神教會內部和葉羽以及軍部人們有著特別高的要求。

儘管如此,王城大多數人們的信仰還是非常深厚。現在持續興盛的王城有別於過去,出現了不少扭曲,有些學者不求真理,只求外在的裝飾,進而影響到整個風氣。因為大部分的人知識水準不高,也出現了崇尚無實質學術卻不自知的一群人。嚴謹的生活態度如暗潮一般漸漸崩解,開始瀰漫著一股看似自由高尚卻極端化社會的氣氛。

「那後來呢?」阿爾傑顯得相當關注,對阿爾傑來說,能讓他對一件事情這麼關心實在頗為少見。希維拉說:「後來狄亞非常憤恨絕望,他召集了一些人躲在葉羽內部成立了暗葉羽。他的術式藏在暗葉羽之中,三百年來除了暗葉羽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

暗葉羽的作風不把神教會當作是神,而是依照狄亞的意志尋找答案。作為上,暗葉羽不管王城的戒律,對於破壞自然精靈的事件或者是看似不合理的社會事件都會暗中加以剷除並且調查著狄亞的事蹟。那時狄亞的心早就已經受污染成為了魔王,因為不願自己精神崩潰在王城引起腥風血雨而選擇離開。離開前他告知我們他會依照術式提供暗葉羽的人力量,然後就不知所蹤了。後來暗葉羽持續著在調查關於狄亞的事情,這次來到瓦德,想不到會遇到你這樣的人。」

阿爾傑笑了笑:「我就是這個樣子,生活簡單自在。我很喜歡瓦德的人們還有這一片森林,我原本以為我會想要一生都待在這裡的。」「原本?」希維拉的眼睛張得大大地看著阿爾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讓人覺得就像一張未曾染色的白紙。

這樣的希維拉再度擾亂了阿爾傑的平靜,阿爾傑仍然以自然的口吻回答:「我遇見你之後,我覺得我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了,應該到王城去做一點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希望可以和你一起工作。我不知道原因是什麼?想做什麼往往都是突如其來的決定,只是我自己也沒想到我會想要離開這裡。」

「哈哈哈…你真的時在是…哇哈哈…我的肚子好痛…」希維拉兩手捧在腹部,笑容裡的確帶著痛苦,這下子變成希維拉突如其來的大笑,而且還是近乎失控的場面。阿爾傑怎麼也想不到會這種反應,皺起眉頭懊惱地說:「你這什麼意思啊!就算有什麼奇怪的也不用這樣吧!」
其實真正想不到的應該是希維拉才對,希維拉又怎麼可能想到阿爾傑會說出這麼可好笑的笑話,姑且不論希維拉的工作非常人所能觸及,希維拉在王城的任何工作都有充分的理由,可是阿爾傑的動機卻莫名奇妙,這種危險的性格如果和自己到了王城真不知道會發生多少令人張口無言的事情。

希維拉今天一直在向阿爾傑說關於魔法和葉羽的事情顯得有點疲累,心情卻非常輕鬆自在。不知道是受到了這座森林的還是阿爾傑影響,希維拉覺得日前在王城和為了任務奔波的煩惱頓時一埽而空。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種輕鬆的感覺了,自從希維拉懂事以來就開始承受一連串的工作壓力,往往完成了一件工作之後非但不能休息,緊接來又是更加棘手的事件,這樣的日子好像永遠沒有結束的一天,有時候希維拉都不禁覺得自己都不屬於自己了。希維拉細細回想,自己以前確實和阿爾傑很相似,只是忙碌的生活漸漸奪走了自己本意。此時的希維拉的眼神清澈,露出天真爛漫的神情對阿爾傑笑著。

阿爾傑告訴希維拉明日一早再一起去撿柴,之後兩個人在森林裡繞了好幾圈,看希維拉笑得很開心的樣子,阿爾傑心裡也歡喜。希維拉也回應阿爾傑,對這座森林的認知會慢慢告訴他。天色終於變成黑色,希維拉解開了黑羽翼的封印,黑色的羽翼自希維拉的背慢慢伸展開來,閃耀金黃色光芒。漫步在夜星的光輝下的希維拉,體態輕盈得像是沒有重量一般。阿爾傑在這一瞬間看到了整座森林有著無數不同顏色的光點漸漸圍繞在希維拉身邊,以前阿爾傑也常常看到這些光點,聽過希維拉的解說之後阿爾傑當下明白這就是自然精靈。阿爾傑還發現,這些精靈對解開封印的希維拉透露出一種呵護、憐惜以及快樂,只是隱隱約約中阿爾傑覺得精靈們透露出了淡淡的悲傷氣息。眼前的畫面如此神聖不可侵犯,令人連呼吸也要小心翼翼,深怕一有不小心就要褻瀆了自然莊嚴。

阿爾傑心裡想:「也難怪當年奎恩會反對建造神殿,愈來愈搞不懂神教會到底在想什麼。」
阿爾傑對希維拉輕聲說道:「我大概明白我想要做什麼了,我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就在我看到了自然精靈之後使我想要守護這一片大地。」

對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來自何方阿爾傑而言,自然的一切就是家人,當知道了自然精靈的存在後,阿爾傑深信自然精靈幫了自己不少忙。為什麼阿爾傑不知道自己來自何方?阿爾傑自己也不知道,打從有記憶以來,阿爾傑就自己生活在瓦德山,那為什麼阿爾傑會知道自己的年紀?阿爾傑自己也已經忘了,只是一年一年的數著。卡特認識阿爾傑的時候,是十年前在瓦德山附近砍柴時相遇,當時阿爾傑根本沒有自己的房屋,就這樣生活在森林裡面,後來還是卡特幫忙阿爾傑建起屋子的。阿爾傑和卡特一樣,鎮上的人沒有過問他的過去。卡特曾經對阿爾傑說他就像由自然生出來的孩子一樣。阿爾傑沒想向希維拉提起如此的的過去,而希維拉也沒問起過。

阿爾傑帶希維拉走出森林並問希維拉會不會餓,不過看起來希維拉似乎和阿爾傑一樣完全沒有食慾。阿爾傑平時就不喜歡吃太多東西,原因是覺得吃太多東西總是很不自在,對這樣的阿爾傑而言實在無法理解那些所謂豪邁的壯漢,在眼裡只是暴飲暴食的普通人。

回到家之後,希維拉見到小鎮上燈火通明,無處不甚美麗得不像偏遠地區應該會有的畫面,從山坡往下望去,與天上繁星間有種說不出的感受。希維拉心中大喜,問阿爾傑說道:「唷!阿爾傑,你覺得小鎮的燈光和天上的星星之間有什麼不一樣呢?」阿爾傑不暇思索地笑著說:「我想應該是天上的星星自由地寄託著人們幻想和願望,所以看起來是那樣的一望無際,而小鎮的燈光,雖是最樸實的景象,卻能在亮光中看到與天上星星不同的熱絡,那裡沒有奇想,有的只是真切的一面。」希維拉雖然驚訝,卻不敢把這些表情寫在臉上,眼前這位悠然自得,簡直已經可以用不學無術來形容的傢伙嘴裡竟然可以說出這樣一番道理。雖然希維拉很想俏皮的嘲弄阿爾傑,只不過希維拉知道是自己並沒有想太多脫口而出,也不好意思再說出酸溜溜的話,想到這裡,希維拉暗自會心竊笑。

阿爾傑把自己的床整理一番好讓希維拉先休息一會,雖然阿爾傑知道眼前這位葉羽的人物的體力和適應力不可能比自己差而覺得多此一舉,不過還是告訴自己要盡地主之誼,不能對客人失禮。阿爾傑心不甘情不願的到屋子外面燒熱水,把一切都打理的有條有理之後就獨自跑到附近的河邊去沖冷水。阿爾傑幾乎沒有所謂的洗澡,這些年來他一貫作風就是在河邊把身體沖一沖便罷,所以對希維已經算是很周到了。阿爾傑回去後跟希維拉打聲招呼後走到屋外躺在草地上,隨意披上一件大衣就安穩地睡著了。

希維拉偷偷走出屋外看著阿爾傑心裡想道:「明明就是我佔了你的床位,卻能睡的這麼安穩,唉!」這一聲嘆氣實在不是一個十六歲女孩應該有的,不知道訴說出了希維拉心中多少感慨。希維拉心裡頭一陣欣慰之後便回到床上睡了,只是有件事情希維拉並沒有察覺,那就是她也安穩地睡在阿爾傑的床上。

次日清晨,阿爾傑帶著希維拉往黑森林走去。一走進黑森林,仍是一片陰暗,阿爾傑告訴希維拉必須撿取已枯死的樹,絕對不能夠去進犯這裡擁有生命的一草一物。今天阿爾傑帶著希維拉走進更深更深的森林之中,沿路也撿了不少柴,希維拉告訴阿爾傑量實在是不夠。

阿爾傑想了想便告訴希維拉她知道有一個很多枯樹的地方,不過那裡實在有些怪異,不想帶希維拉去那種地方。希維拉覺得奇怪,但還是好意的說:「沒有其他地方了嗎?」阿爾傑篤定回答:「這座瓦德山的黑森林,每天的枯死柴是有一定量的,連方位都有大略的順序。我平常自己一個人能夠背的柴火不過這些,你要說柴火不夠,就算找到了也拿不回去。」希維拉輕聲道:「柴是一定要的,如果你能夠找到,那我就有辦法帶回去。」

阿爾傑不想帶希維拉去那個地方是有原因的,因為就連他自己都對那裡的景象感到一絲恐怖,更不能夠確定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整個瓦德鎮除了阿爾傑之外恐怕沒有人知道有那種地方,或者應該說能知道那個地方的人沒有例外能夠活著走出森林的。阿爾傑有點害怕地說:「就算妳是葉羽的人我也很難相信妳。」希維拉很不想為難阿爾傑,可是她還是很好奇為什麼阿爾傑這次會變得這麼慎重,便問阿爾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也太小看葉羽的人了吧!我經過多少生死災難,你竟然害怕了起來?」阿爾傑確實不知道希維拉有多大的能耐,也對那個地方沒有很瞭解是怎麼一回事,自己曾經去或好幾次都沒出什麼問題,可是還是會讓阿爾傑覺得毛骨悚然。

阿爾傑決定帶希維拉過去,從陰暗的森林繼續往更深入的地方去,希維拉察覺整個氣氛愈來愈詭異,沿途的自然精靈們漸漸地沉寂下來,風止音息。突然間阿爾傑牽起希維拉的手,一副認真的表情望著前方的什麼話也沒說持續向前走。

希維拉被阿爾傑這個舉動嚇了一跳,可是看到阿爾傑這樣希維拉也只是靜靜地跟著阿爾傑的腳步。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希維拉問阿爾傑還有多久才會到達,因為就連希維拉都開始覺得腳隱隱作痛,只是阿爾傑仍然一語不發的向前而行。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希維拉只覺得愈來愈黑暗,事實上並不是森林真的變得如此陰暗,是希維拉的精神開始默然,原本清晰的精神力隨之被黑暗壟罩而看不清楚眼前的道路,意識愈來愈模糊,呼吸也愈來愈微弱,好像有什麼巨大的力量覆蓋在這座森林似的。

人的身體原本就是由地水火風所組成,這裡自然精靈沉寂的程度已經影響到了希維拉的行動和氣息。希維拉感受到溫暖漸漸從阿爾傑的手上傳過來,才不至於讓火精靈太過安靜而全身發冷。希維拉忽然跪了下去,身體的機能已經漸漸停止,阿爾傑擔心希維拉會因為心臟麻痺導致喪命,揹起希維拉加緊步伐往前跑。

森林變得零亂,阿爾爾傑開始左彎右拐,揹著身體已經幾乎不能動的希維拉,兩腳重重踩在巨大的樹根上,在一片數不盡也看不清交錯的樹根中跳躍,速度也愈來愈快,就怕希維拉支持不住。

終於阿爾傑走到了一座幽暗的湖邊,雙手盛起一些湖水要希維拉喝下,阿爾傑自己也喝了一些湖水,希維拉這才清醒過來。希維拉身上乾渴的程度逐漸緩解,呼吸也慢慢正常,身體恢復了原本的行動力。阿爾傑對希維拉說:「前面不遠就是我們的目的地,這湖中的水可以讓妳的身體復原,否則恐怕妳會在這裡喪命。」希維拉終於明白阿爾傑為什麼會恐懼,這座森林太過於危險,開始覺得對阿爾傑過意不去,因為希維拉發現阿爾傑全身都是傷,鞋子變得殘破不堪之外,神色也非常的憔悴。阿爾傑坐下來稍作休息之後,希維拉對阿爾傑說:「其實我們剛剛根本沒有經過多少時間,因為這裡的時間比我們的意識來的緩慢,所以你會覺得好像什麼都靜止了。可怕的是我們的身體和意識不會承認這裡的時間,所以會有生命之虞。」

原來阿爾傑長年在這個森林中生活,體內的生之力遠遠超過常人,才能夠帶領希維拉走進來,阿爾傑當然不會知道這座森林中會有如此強大的死之力在運作著。希維拉是因為有在葉羽的鍛鍊,才得以勉強支撐下來,換做其他人便完全無法接近。

希維拉告訴阿爾傑湖中的水是給予能夠通過剛剛路段的人的承認的保護之力,很明顯是不知道什麼人在這裡利用生之力和死之力創造出的人造術式,如果到不了湖邊的人必死無疑。阿爾傑就算之前有喝過湖水,一樣是全神貫注不敢怠慢。

阿爾傑說他當初到達此地時單純是覺得很渴才喝水的,這也難怪,畢竟能走到這裡的人必定會想喝水,問題是有誰敢走進如此的深處?就算是阿爾傑也絕對沒這個膽量,那阿爾傑又是怎麼到達此處?希維拉問阿爾傑:「你為什麼敢走進這個地方?這裡太危險了,根本沒有人知道這座森林裡還有這座湖。」阿爾傑回答:「當初我不知道這座森林是這麼的危險,這地方對我的影響並不大。我因為曾經親眼看到有人死在這裡,也有人向我求救,但是這個領域的影響力是在到達中心點之後才開始作用,所以沒有走出去的可能性。我是在喝了水之後才知道這裡的水可以讓人不受這個區域的影響。森林中本該有些遺骨,但是死亡的人竟然都直接變成這裡的泥土,剛踏入的人才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一般人早就在進到這裡之前就先迷失在外面的區域了,所以能走到這裡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阿爾傑沒有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普通人這件事,也無心理會,這座森林對阿爾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家。一切的一切聽起來可怖萬分,希維拉當下從腳底麻到頭頂,瓦德山果然藏有些什麼秘密。

「好了!也該出發到我們要去的地方了。」阿爾傑精神抖擻的站了起來,這次阿爾傑沒有再拉著希維拉的手,告訴希維拉目的地就在這座湖邊的一個隱密的樹叢中。希維拉的身體狀況已經恢復得差不多,腳步再度變得輕盈無比,但她還是不敢走在阿爾傑的前面。

阿爾傑愈走樹根就愈細密,雙手不斷撥開密密麻麻的樹根,讓希維拉比較好行動。希維拉只是跟在阿爾傑的後面觀察附近的氣息,剛才的壓迫感已經沒有那麼重,自然精靈們雖然還是非常安靜,可是已經沒有那種沉寂到近乎死亡的恐怖感,反倒是一種祥和的寧靜。不久之後眼前出現了一道結界,希維拉認出這是一種幻視屏障,沒有再向阿爾傑討論,答案阿爾傑必定清楚。

穿越了結界後,一幅難以置信的景象呈現在兩人面前,這是一望無際的枯樹海,簡直就像是樹的墓地。希維拉真的嚇呆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地方,無數的樹就這樣安息在這裡,到底意味著什麼?這讓希維拉根本就不敢取用這裡的木材,眼前是多麼地神聖莊嚴,換作是誰都不敢對這裡做出任何褻瀆的舉動。阿爾傑也猶豫了,問希維拉要不要取這裡的木材回去,希維拉卻只是一語不發呆呆站在那裡。阿爾傑沒辦法,只好恭恭敬敬的蹲下來,輕輕的拿起一些枯木,問希維拉究竟需要多少柴才足夠讓卡特使用。

希維拉終於開口:「你真的敢拿這裡的木材嗎?卡特還需要至少可以打造兩千把菜刀的量。」就在這個時候,枯樹海中出現了一道足以撼動樹海的低沉聲音:「人類,汝等何以來此擾吾長眠之所?竟膽敢取吾身!」這聲音直接震入阿爾傑和希維拉的心中,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直接衝擊了兩人的精神內部,希維拉感到頭痛欲裂,但希維拉沒有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她知道這個力量足以摧毀一個人的精神中樞,急忙轉頭看阿爾傑。

「喂!阿爾傑!阿爾傑!」阿爾傑已經昏了過去,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希維拉,跪倒在地緊握著阿爾傑的雙手,就怕阿爾傑再也醒不過來。第二聲又傳過來:「人類!汝等就成為這裡的泥土隨吾永眠此處吧!」希維拉這次不再坐以待斃,在聲音到達阿爾傑身上之前以閃電般的速度把右手往上高舉,雙唇重影顫動無數,率先展開防禦震界。希維拉隨後跳起來站在阿爾傑前面,兩眼充滿殺氣直瞪著眼前的樹海,背後再度出現黑色羽翼,全身上下散發著幽暗的黑光,吞噬了從面前而來的種種音響,當然樹海的話語再也到不了希維拉和阿爾傑身上。

樹海似乎變得更加憤怒,整個空間天搖地動,只不過是到了希維拉麵前,不管是多麼可怕的力量都被消彌無形。葉羽不愧是王城的驕傲,任何術士都沒有這麼可怕的詠倡速度和強大的力量。希維拉大喊:「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可不能任你如此放肆!」希維拉急奔向前,舞動雙翼,身體輕輕浮起直搗聲音中心。這個中心沒有很深入,只是在整片樹海的前端,希維拉發現有一個巨大的樹幹直立,在樹幹前停下來,解開了前端的黑光以右手掌心指向前:「說!你到底是誰?否則我就毀了你!」希維拉憤怒,她不允許這樣的災難波及到帶她來這裡的阿爾傑。「就憑一個人類?汝以為可行?吾乃梅拉斯.亞納利菲。」

這道聲響仍然是充滿了殺機,希維拉雙眼一視,聲響的破壞力又被黑光吞噬。希維拉冷笑道:「原來是自然安魂之神梅拉斯,既然祢碰到了暗葉羽,今天就要在這裡毀滅。」「莫非汝是遵循狄亞意志的暗葉羽?哈哈哈…竟然找到了這種地方…哈哈哈哈…」從樹幹傳來的笑聲逐漸變得悲傷。「既然我已經知道祢是梅拉斯就沒什麼話好說了,領死吧!」梅拉斯哭泣著說:「領死?吾已經死亡,何來領死?」希維拉的聲音平靜了下來:「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祢竟然連自己是不是活著都不知道,唉…只是祢傷害了阿爾傑,所以我是不會放過祢的。」梅拉斯說道:「汝是說那個小夥子嗎?他不可能這樣有事的,吾在這裡看著他出生到長大,他一直住在這一片土地中,體內擁有的生之力相當驚人,而且吾也不可能殺他。」

希維拉覺得奇怪,梅拉斯到底是怎麼看阿爾傑的?還有梅拉斯怎麼在瓦德山。梅拉斯是自然安魂之神,祂負責掌管自然精靈的安息,同時也存在著掌管自然精靈重生的神。這兩座神本當是大地之母的形象,實際上祂們只是等級很低的管理神。由於梅拉斯自認為大地之母,造出了一個死亡墓地希望自然精靈得以永遠安息,使得在墓地中的自然精靈無法得到重生,這件事觸怒了狄亞。狄亞當時對暗葉羽下令要放逐梅拉斯,多年來暗葉羽不斷追查梅拉斯的下落,可是梅拉斯在這之前就已經被奪走了神職而失去消息。希維拉看到梅拉斯的時候,梅拉斯依然活著,是祂的執念讓祂的身體漸漸的呈現著枯死狀態,附近枯死的樹正是梅拉斯的傑作。

「祢是不是知道阿爾傑的什麼事?」希維拉神色冷靜的問。梅拉斯回答:「阿爾傑的身份吾不清楚,他只是一個住在這森林的普通的人類。」「可是人類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座山裡面,不是嗎?」希維拉眼神顯得有些不耐煩。「阿爾傑這個名子是吾給他的,他自己應該已經不記得。至於他的全名應該是叫做阿爾傑.瑪姆特.亞納利菲。汝應該明白,瑪姆特是受到自然精靈祝福的人所擁有的名。」

梅拉斯從頭到尾都沒說阿爾傑從何而來,也沒提起阿爾傑為什麼得到瑪姆特之名和自己給予阿爾傑亞納利菲的原因。瑪姆特與亞納利菲對人類來說應該說是無名,因為這麼名對人類來說沒有任何意義,這是自然精靈和梅拉斯給予的祝福的稱呼,阿爾傑更不知道他身上擁有了瑪姆特和亞納利菲這兩個名子。

希維拉道:「看來祢是不願意說回答我的疑問了。」梅拉斯比剛剛碰面的時候聲音緩和了許多:「吾問汝一個問題,為什麼汝需要枯樹?」

希維拉一五一十將自己和阿爾傑到這個地方的原因告訴梅拉斯,但沒有跟梅拉斯說法杖用途。梅拉斯用好像明白一切的口氣說:「原來是為了那件事,吾身就儘管拿去吧,也只有受到自然精靈承認的枯木才能召喚出火之王來鑄造汝所需要的法杖。」希維拉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而露出佩服的表情點頭笑道:「呵!名為神非神,知者不言知。莊嚴神殿處,寧祥近乎死。」梅拉斯笑了一聲:「無須多說,去做汝該做的事。」這個聲音深沉迴響於整個枯樹海後梅拉斯便再度進入了沉睡。

希維拉叫醒阿爾傑,阿爾傑右手撫著頭說道:「奇怪?我是怎麼了?哎呀…痛痛痛…。」希維拉竟然只是笑著回答阿爾傑:「你是太累啦!把我帶過來以後就睡了過去,再睡下去你就要跟這些枯樹一樣一起葬在這裡囉!哈哈哈…」阿爾傑覺得自己很委屈,可是基於男孩的面子,覺得自己太沒用的不舒服情感更勝於被希維拉嘲笑感覺。

阿爾傑像是放鬆了下來,全身的傷剛開始還只是隱隱作痛,清醒了一下子竟然覺得難受萬分,原來阿爾傑一心只顧著希維拉,完全沒發現自己撞得全身是傷。希維拉用手指在地上畫了幾圈暍道:「弒天使、護生使、自然使、聖靈使,吾以魂之契約,召喚降伏役魔!」唸完,從希維拉比過的圈中,出現了一隻應該像是人類,瘦小黑漆漆的怪獸,身高只有阿爾傑的一半,短毛而黑得令人感受不到一絲的反光。阿爾傑不以為意垂下半張眼皮道:「這就是偷走我那些柴的傢伙吧…呵呵呵…」笑聲中充滿著挖苦味。

「你的意思是說我偷你的柴嗎?你…竟然這樣欺負一個女孩子…」淚水又開始在希維拉的眼珠中打轉,希維拉的聲音顫抖了起來繼續說道:「反正你就是咬定我偷你的柴,嗚嗚嗚…嗚哇哇哇…」阿爾傑實在很懊惱這次沒來得及阻止希維拉哭,還好他沒看到剛剛希維拉跟梅拉斯的模樣,要不然一定受不了這個前後落差。

當阿爾傑還在想著怎麼安慰希維拉,希維拉抽抽噎噎對怪獸說道:「幫我把五立爾的柴收起來。」一立爾是體積單位,為王城規定用來建造一所制式木房的量,和阿爾傑家差不多大。
「五立爾…難道牠是…」阿爾傑印象中好像有一種可以容納很多東西的工具,只是話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上來。

眼見那隻小小的怪獸不斷把地上的柴往自己身上背,竟然可以把五立爾的柴全部都舉在頭上而沒有失去平衡滑下或掉下來,然後就眼睛滾滾地看著阿爾傑的消失了。阿爾傑心想那隻怪獸一定是在對他訴苦。希維拉告訴阿爾傑說怪獸平常都活在另一個空間,有自己住的地方,但這隻怪獸總是在被召喚出來的時候維持著牠在希維拉麵前消失時的模樣,是她得意的使役魔。阿爾傑不知道那隻怪獸的力氣大到什麼程度,心裡只知道自己正在為那隻怪獸的日子感到同情。

兩人回到阿爾傑的小屋時已經深夜,希維拉表示法杖鑄造完以後必須再到瓦德山上一趟,阿爾傑沒有多做回應,只是感覺今天的氣氛怪怪的。希維拉察覺阿爾傑的疑慮,話頭一轉:「天色很晚了,明天我們去市場找卡特吧!還有你也帶我到瓦德鎮好好玩一玩,我剛到這裡沒多久,對這裡不太熟。」阿爾傑點頭表示後,兩人就像昨晚一樣沉沉睡去了。

「地水火風,光明之闇,聖靈之邪,神滅破魔…」希維拉醒了過來,看看窗外已經是清晨。希維拉覺得頭很痛,明明睡得很沉,卻好像夢中有什麼一樣,不知道是過去的記憶還是單純的幻想,隱隱約約的擾動著希維拉的內心。「啊!糟糕!怎麼這樣啦!」希維拉忽然的驚叫吵醒睡得正香的阿爾傑。「唉唷,妳幹什麼啦,都被妳嚇醒了…」阿爾傑睡眼惺忪中帶著一臉抱怨看著希維拉。「剛剛我在夢中好像聽到了什麼字,忘了記下來,結果現在忘記夢中的那些字!」希維拉依然擺著不甘心的表情。「不過就場夢而已,妳也真是大驚小怪。」阿爾傑邊打呵欠邊說著。

阿爾傑習慣性的走河邊把臉洗了一番,希維拉則是和一般的女孩一樣地打扮著。兩人準備的差不多以後阿爾傑便帶著希維拉走向市集。早晨的瓦德鎮到處充滿著幹勁與活力,許多人趁著天還沒有完全亮的時候就開始為新的一天做準備,讓人難以想像瓦德鎮竟會是個不夜之鎮。兩人剛踏進小鎮沒多久,阿爾傑就被叫住「阿爾傑,這麼早就到鎮上來啦!是不是要發生什麼大災難阿,咳咳咳…」一位老婆婆正經八百的看著阿爾傑,好像就真的要發生什麼災難似的露出惶恐的眼神。〕「格魯婆婆,看到我沒有必要這麼誇張吧,這幾天有客人來,我還得好好招待人家才是。」阿爾傑無奈的說著。格魯婆婆隨後就是一副得到安慰的面容:「啊…我們的阿爾傑終於也要娶妻生子了嗎?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你就長這麼大了呀!這位可愛的小女孩啊!我們家阿爾傑往後就要拜託妳了…」

阿爾傑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阿爾傑知道格魯婆婆並沒有傻糊塗,只是揶揄阿爾傑對她來說實在是人生不可或缺的大事,阿爾傑也就任由格魯婆婆在一旁說些奇奇怪怪的言語。「噗嗤!哇哈哈哈…阿爾傑你實在是…真的有夠好笑...」剛剛在一旁忍著不笑的希維拉終於受不了而放聲大笑,而且好像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希維拉繼續笑著說:「阿爾傑!你平常都沒早起過嗎?帶著女孩子還這麼沒用,我看就跟老婆婆說的一樣要發生大災難啦!哇哈哈…」阿爾傑猶如雪上加霜,本來期待希維拉應該會比較成熟的,看來她也不過是個愛哭鬼,一個普通愛玩的小女生。

阿爾傑帶著希維拉走進早晨的市集,尋找他們兩人今天早上的餐點,希維拉還不時向格魯婆婆招招手。希維拉遠遠就看卡特背負著不少柴火,阿爾傑很高興的湊過去說:「你怎麼有這麼多柴火阿?」「還不是你們昨天都不見人影,我只好自力救助啦!」卡特的口氣透露著不滿。阿爾傑急忙說:「卡特,你別生氣嘛!我們這次帶回來了五立爾的枯柴喔」卡特瞪大了眼睛:「五立爾,開玩笑也有個限度好嗎,就算把你把你家整個搬過來也不過只有一立爾,何況是枯柴!」阿爾傑對希維拉個眼色,好像要對卡特炫耀一般的指示。希維拉才不想理阿爾傑這些小動作,直接就對地上畫了幾圈喝道:「弒天使、護生使、自然使、聖靈使,吾以魂之契約,召喚降伏役魔!」然後就出現了一隻黑漆漆的怪獸。

卡特怒道:「哪有什麼五立爾的枯柴,只有一隻看起來快要虛脫的使役魔。」阿爾傑默然心想:「那隻使役魔八成已經累壞,所以才會把枯柴留在自己住的地方,這下子可有趣了,就讓我看看會發生什麼事吧!哈哈!」

希維拉的反應可大了:「旦達!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柴呢?」那隻叫做旦達的怪獸只是手舞足蹈,咕咕咕的叫著。希維拉終於有點知道旦達的確是太累了才把東西留在異界,要求旦達回去把五立爾的柴搬過來。只看到旦達伴隨著哀悽的叫聲消失在黑煙中,然後一眨眼時間又出現在等人面前,還真的把五立爾的柴扛在身上。希維拉好像沒有半點反省的意味,很高興的對卡特說:「卡特大叔,你看你看!真的是五立爾的柴唷!」卡特和阿爾傑與其要說驚訝,不如是他們早已把頭垂下半邊幫使役魔禱告以後的日子可以好過點。

然後就這樣五立爾的柴就堆在卡特家門口,根本就塞不進屋子,卡特只好向左鄰右舍道歉,所幸好瓦德鎮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小鎮,沒有什麼人對卡特佔用道路的事感到不滿。進屋子後,卡特對希維拉說:「有了這些柴,足夠我幫你鑄造法杖啦!我真想不到你們到底去哪裡能夠弄到這麼大量的枯柴」希維拉和阿爾傑都不想提樹海死亡墓地的事,阿爾傑只是說:「難得你會需要大量的枯柴,所以我就大顯身手一翻,也是因為希維拉的幫忙才那麼順利的啦!」

兩個人向卡特告別,之後便回到了小屋。阿爾傑問希維拉:「你知不知道這座山為什麼叫做瓦德嗎?」希維拉笑道:「不就是不可進犯之意嗎?」阿爾傑搖搖頭說:「相傳的確是這樣,但實際上,就連我們這些瓦德鎮的居民都不知道關於瓦德的由來,更別說是許多外地人想要一探究竟的遺蹟了。」希維拉臉色又轉於凝重:「過幾天你和我上瓦德山一趟,這次我到瓦德鎮也是有些事想弄清楚。」

希維拉腦中想著梅拉斯向他說過的話,阿爾傑受到了自然精靈的祝福這句話到底隱含了什麼樣的意思,還有梅拉斯的行為和他所知道的似乎有許多不同,雖然外表看起來的確是個下場不好的神族,但卻隱隱覺得梅拉斯的言語中透漏了一些訊息,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梅拉斯確實有那麼一絲的莊嚴神聖。而且希維拉見到梅拉斯之後,也確實明白了些什麼。

黑色羽翼 --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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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基 潤飾:繁星舞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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